4)第一百零四章 对战狼狈的代价_草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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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以暴力行法,无可指责!因为他是以夷酋之身施暴,华夏之儒管不到他!如此暴力,正是法的至上之力。”

  段宏时这话,李肆得在脑子里转个圈翻译一下,简单的说,满清皇帝所握的暴力,是不受谴责的暴力,而君王握有绝对权力,施暴不受任何谴责,正是法家的思想根基。在满清之前,除开蒙元,汉人所建立的帝国,都在同一血脉下,汉人之君没办法握有不受谴责的暴力,否则就是夏桀商纣。

  这确实是倚天剑,暴力也是有理论基础的,难怪鞑子的剃发令,连孔圣后人都被发落了,满朝“儒士”还无人敢言,这并非只是畏惧刀锋,而是有“道理”的。想得深一点,以前历代君王的立嫡都受士人影响,而满清却成了天子家事,这哪是天子家事,分明就是夷酋内部事务,靠的不就是不受谴责的暴力么。

  法是如此,那儒呢?

  “第二件在儒,满清给儒送上了至极之梦,化夷!所谓夷狄而华夏者,华夏也。儒本内省,无外及之心,浑浑噩噩,不知何求。如今满清异族入华夏,儒自然有了华夏之的外物。比之帝王,则是化圣。奉夷酋为圣人,他言行的每一分毫若是迎上儒,那便是儒的大成功,便是儒将夷狄华夏之。顺治康熙两代夷酋狡诈,着力应合儒意,在文人心中,又怎会不是化夷化圣的大成功?由此君臣情热,戏唱得格外响亮。”

  这说得有些深奥了点,李肆挠了好一阵头才大致明白,这说的是文人其实也把鞑子皇帝当夷狄看,他们致力于让鞑子皇帝“中国化”,而一旦鞑子皇帝表现出一点符合中国化的东西,他们就高呼自己的胜利,然后奉献上所有的忠诚,继续投身这项伟大光荣而艰巨的任务。

  “为将夷酋化为圣君,那么就先得把夷酋当作圣君,这叫以假立真。君是圣君,臣是忠臣,妇是节妇,子是孝子。君臣纲常,较之历代更彰,因为这是化圣的必要之途,而化圣又等于化夷,所以理学……才会在此时的满清如此受尊。”

  “为证明自己化夷的成功,此时的文人,恨不能满地皆孝烈,人人殉死节,礼教逼压之盛,历代未见,这都是文人和夷酋狼狈为歼,似真似假的表演!他们在舞台上对唱,草民付的却是血肉之资。”

  难怪康熙一心打造“仁政”呢,原来根结都在这里。说到礼教,李肆想到的是小脚,说起来,对关云娘的排斥,也来自这小脚。满鞑可以留头不留发,却没办法留头不缠足。原本李肆还觉得心虚,这毕竟是汉人陋习,可现在看来,不过是文人和满鞑两相呼应的结果。文人要给满鞑一个礼教兴隆的盛世,以证明自己化夷的成功,满鞑也从蛮力插入,变作九浅一深的挑逗。而这缠足,是理学所推礼教的必然结果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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