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生怕许重熙又染了风寒。
“去吧,好好玩会儿。”
许昇一反常态的没有斥责两人,许重熙不由得偷笑起来,这个老头儿还真是越来越疼她了。
看着一对儿女出门的背影,许昇不由得感叹道:“熙儿集天地所有灵气于一身,古灵精怪、冰雪聪明。”
能从许昇嘴里说出这般高的评价,怕是也只有他的女儿了。
靖康二年,孟元老在《东京梦华录》卷二中记载,在东角楼街巷:街南桑家瓦子,近北则中瓦,次里瓦。其中大小勾栏五十余座。内中瓦子、莲花棚、牡丹棚、里瓦子、夜叉棚、象棚最大,可容数千人。
晟国的勾栏瓦肆远不及靖康年间热闹,唱的戏也都是千篇一律,一成不变,戏词更是老生常谈,毫无新意可言。
而且,提起瓦舍勾栏,晟国大多数人都认为,是那些纨绔子弟,或是浪荡无行的泼皮无赖寻欢作乐的地方。
三教九流,鱼龙混杂。
不过许重熙倒是从不认为是如此,勾栏瓦肆,才是这人间最有烟火气的地方。
勾栏里的演出节目繁多,有各种杂戏,杂剧,傀儡戏,影戏,还有专门说书讲史的场所,都是许重熙所偏爱的。
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新戏,许重熙自然迫不及待的便拉着许行至来了。
“许小姐?真的是你。”
还没落座,便听见有人唤她。
许重熙转过头来,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。
“韩将军。”
“草民拜见护国将军。”
许行至认得韩明哲,毕竟阿姐同他签订婚约时,自己也是在场的。
“许公子免礼,在外不必这么多规矩,你看我也没向太子妃行礼。”
“韩将军今日怎么有空出来玩儿?”
许行至觉得这有勇有谋的韩将军,是不会有闲心来这勾栏瓦肆听曲儿看戏的。
“我阿娘身子如今大好,可这些日子总闷在府里养病,我便带阿娘出来看戏解解闷儿。”
“韩将军一片孝心,您阿娘一定会长命百岁的。”
许行至一如既往的会说话,胞弟长大了,许重熙心中也是欣慰不已。
“那便,借许公子吉言。”
“若是没出了那档子事,如今我该唤韩将军姐婿的。”
平地一声雷,把许重熙吓得心悸。
“小至!没头没脑的说这些做什么?”
这孩子,真是不懂事,方才刚在心里头夸过他会说话。现下说的话,又失了分寸了。
“阿姐,我也是说了实话嘛。如今见了韩将军,确实心中有所感触。”
“确是如此,许公子并未说错。”
韩明哲倒是顺着许行至的话说了下去,许重熙便愈发觉得难为情了。
“明哲,”韩老夫人带着婢子走了过来,“为娘想食东街的那家边果,你去买来。”
“阿娘,勾栏里也有卖的,边果味道吃起来不都一样吗?”
“为娘眼下就想吃东街那家的。”
许重熙这下便有些懂了,韩老夫人这是想支开韩明哲。
估计,是有话要对她说。
“小至,阿姐想吃东街那家铺子的果脯。”
“也是必须是城南的?”
许重熙给了许行至一个嗔怪的眼神,许行至也只能买听命。
“老身拜见太子妃。”
“夫人请起,我今日只是许府二小姐。”
戏快要开场了,许重熙与韩夫人寻了个僻静的地方,落了座。
许重熙饮了一口茶,韩夫人的话却差点儿没让她呛着。
“真是造化弄人,我韩家本该同许家结秦晋之好的。”
怎么今日,都要提及她与韩明哲那桩未成的婚事。就连韩老夫人都……
“终究是同骁勇善战的韩将军,有缘无分。”
许重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,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。
到底是从前签过婚书的,如今遇见了,再聊从前,真是有些怪怪的。
“明哲如今也是老大不小了,我总想着要给他另觅一门亲事。不知道许小姐可知道哪个好人家有好姑娘,能给吾儿介绍一番?”
“我同世家女子来往不多,待我回去问了阿姐,便告知韩夫人。”
“那便有劳太子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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