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的生无可恋。晚饭时间,照例是豆类、薯类、菌类混煮,她一面正经吞下,另一边背过身子,偷偷吐掉没煮透的豌豆,就像一条吹泡泡的斗鱼,不言不语,却丧气极了:不好吃,太不好吃了,可自己不会做饭,所以安啦,有得吃就可以了。唉……
琮晴暗自叹息,一抬眼,杜卿言靠近眼前,几分疑惑,她觉得不好意思:“师兄勿怪,再过两日,我就习惯了。”
杜卿言有片刻迷惘,而后豁然一笑,带她走到一处浅显的河床,并砸开冰面。
“琮晴,我教你一招好玩的。”他笑得和煦,“这周围干燥冰冷,若在此处启用幻术,水汽就首先从最近的源头引出,比如这河床。”
杜卿言启封手势,清晰而自然,静谧的夜色中,显得格外风雅:“先启‘募’式,取‘募集’之意,远近各处的水汽就纷至沓来;再结‘游’式,细细安抚,舍弃零碎,只取连续、柔韧的主线,犹如‘黄河之水天上来’……”
如此,一虹流水划过眼前,从河床,至身侧,不徐不疾,连绵不绝。杜卿言稍作点化,结成冰晶盈透的花簇,再一点光亮,就五色斑斓,炫目极了!
“果真有趣,但——”琮晴真心称道,又几分无感,“师兄,这有什么用呢?”
杜卿言有些意外:琮晴,不喜欢我送你的花吗?
此时,河床上流水渐干,鱼鲜活蹦。他叉起一条:“那吃烤鱼吗?”
琮晴瞬间欢喜,又绕着河床,仔细端详:“竟然还有小螃蟹!师兄,那你烤鱼,我来煮蟹。”
“小心夹手。”
“嘶——被你说中了。”
“都我来吧。”
“麻烦师兄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以为你会再尝试一次。”
“不了。看,我被夹了。”
“鱼有刺,要不我也顺便喂你,省得沾手了?”
“不好笑……”
夜幕下,天地为器,白雪煮粥,只一蓬炊火、两个欢腾的人儿,就起了味、暖了冬,无酒也醉人。
……
彼时之欢,此时之钥。腾起的水汽首尾咬合,像暗夜中光明的牵线,指引着琮晴一路畅行。她内心安逸,又小小惭愧:这一次,师傅之所以要她速回,是为三月后的门派排位,事关重大,也决定了她与杜卿言之间的掌门候选。杜师兄素来关怀有加,琮晴也内心触动,但这掌门之争,她不愿轻易相让:所以杜师兄,原谅我辜负同门之谊,这一战,究竟花落谁家,你我各凭本事,前情不念,来缘再追!
琮晴另有心思,不知不觉中,渐入堤岸地貌。周围的温度愈见升高,直至烫得难以落脚。下一幕,叫她瞠目结舌:茫茫暗夜,烈焰熔浆,犹如一头嚣张的兽,蓦然横亘了去路!它欲奔腾而去,却受屈于两岸之间、岩洞之限,就愈发的狂暴、翻涌,引得前后两堤侵蚀、堆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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