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索性撇着嘴不装了,腾得掀开被子坐起来,腰腹上还缠着刺眼的白色绷带。已经隐隐被血色浸透了。
段乔熙轻轻挑了下眉,依旧是什么也没说。
她打算叫炎骁自己跟她解释。
炎骁坐在床边,还嫌伤口撕得不够,竟然试图站起来。被段乔熙一伸手给制止了,于是听话的没再动。
“你都没什么想问我的吗?”炎骁有些烦恼的开口,头是低着的,眼睛偷偷往上瞟,想看看段乔熙的表情。
然而这人却没什么表情,反问道:“那你呢,你想跟我说什么?”
屋里燃着动物脂肪做的简易油灯,灯火昏黄,摇摇晃晃的照亮周围小小的一方空间,却照不亮他们两人的脸。
段乔熙这么问过之后,两人久久没再发声,房间里只有灯火跳动时偶尔发出的一两声炸响,和彼此的心跳呼吸。
良久过去,灯烛中的棉线燃烧过半,终是炎骁落了下风,
“那个雌性是我从骨城救回来的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炎骁抬起头,沉声说:“将你拉到王城的漩涡是我做错了,因此更不愿再让你牵扯进过往的那些腌臜里。关于她的身份,累及颇多,我不能告诉你,你也不要去查。......她是个在十年前就死去的幽灵,屈辱和仇恨支撑她遇到我,阿段,我需要她所知道的秘密。这对我很重要。”
空气再次静默,段乔熙沉着脸,心思叫人看不懂。她突然想,关于炎骁,其实自己所知甚少。
“阿段,我希望你以后都干干净净的,不要沾上灰尘。你只管往前走,地上的垃圾不配叫你驻足。”
“你呢,为你停下算什么?”
“我?”炎骁笑笑,“别为我停下,当然,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为我停下。放心,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,让你想甩也甩不掉。”
第二天炎骁一睁眼发现段乔熙正坐在床边,头靠着墙打瞌睡。一只手垂在膝盖上,另一只手被他攥在掌心。
昨天俩人说完话,气氛变得不太美妙,段乔熙说一起睡会压到他的伤口,所以搬去兔子的房间跟阿泽凑了一窝。但他觉得这哪里是怕压到他伤口才不一起睡,分明就是她有意要治治自己。
这是生气呢。
可是这人怎么一大早就出现在他床头了呢.....该不会是
“你昨晚梦游,把我从兔子屋里扛出来,那可真是一番操作猛如虎。”段乔熙睁眼之后如是说。
炎骁微笑,表示并不相信。
实则是昨晚炎骁空虚寂寞冷,受了伤还被迫空巢独睡,一个人的夜晚,他的心不知该放在哪里。以至于有了悲伤加成,夜里哼唧声尤其的大,段乔熙睡在兔子房间,就跟他隔了一面墙,夜里听来,着实不怎么惹人怜爱,反而尤其惊悚。
实在忍不住,便披衣去探探那个黑豹子到底什么时候死。
出于人道主义精神,给他掖了掖飞到脑壳上的被子,转身要走时,却被这个杀千刀的揪住了头发。
段乔熙简直无语凝噎,心想,这剧情怎么跟老娘看得电视剧不太一样,正常来说,人家男主病中,根本不会选择揪住女主这么阴间的部位吧!
迫不得已只能坐在床头掰那死鬼的爪子,奈何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掰动,那货还一个劲的嘟囔,段乔熙更烦,真想一个巴掌呼他脸上。于是她就真的这么做了。
结果被这讨债鬼攥住了手腕,虽说是松了头发,但依旧是走不了啊!
无奈之下段乔熙只好坐在床边数炎骁的睫毛,段乔熙一边数,炎骁一边嘟囔,凑近了听,全是“阿段....阿段,...”,不知不觉就这么倚着墙睡着了。
炎骁自然不信段乔熙的“梦游”的说法,稍微想了想便想通了关节,感动的一塌糊涂,愣了半晌猛的把人扯进被窝里,闷声闷气的说:“坐了一夜?”
“半夜吧。”段乔熙哑着嗓子纠正。“别乱动——还疼吗?”
炎骁使劲搂着人,轻声说:“疼,我好疼啊。”
“哪疼?肚子还是额头?”段乔熙作势就要起身,“祭司还在,我叫她......”
“心疼。”他压着人不让人动,小声说:“让我陪你睡会就不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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