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敢将这样的猜测说出来。
随着一道道敕令、圣旨颁布,谣言很快被压了下去,人们对这位新太子的赫赫战功、有勇有谋津津乐道,同时李建成、李元吉的缺点被无限放大,仿佛他们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大奸大恶,足以与褒姒嫪毐并为同流。
外面的人忙活着,万年县衙也不清闲。
这一天,县令要开堂审案了。
刘家的杀人案。
好事的长安百姓最爱围观审案,民间一些落魄书生还会将案情写成传奇故事,集成册子,卖些饱腹钱。
今日围观的人却极少。
用后世的话来形容,有皇室的惊天大头条,其它新闻就甭想博关注了。
鸣锣三声,县令王方拙自布幔后转出正堂,坐在了高案之后。
安固及另一名书笔吏分别坐在高案下首两侧的矮几之后。
六名衙役手执荆棍,分立正堂两侧,刘伯已被押上了堂,跪在正中。
县令一拍惊堂木,高声道:“升——堂——”
书笔吏执笔准备记录,衙役们将背挺得更直,以示威严。
“堂下所跪何人?”县令道。
“小人乃是丝帛刘家的管事,名叫刘近泊,人称刘伯。”刘伯答道。
“本官问你,闫县令昨日从城郊一处捕猎陷阱内将你救出,是也不是?”
“是。”
“你且说说,为何只身去那城郊老林,又为何坠入陷阱?”
“那夜小人回到住处,见家中娘子神色有异,追问之下,娘子只说身体不适。
自从她有了身孕,成天到晚不适,常常胡闹,与我置气,我以为妇人怀孕辛苦,便不与她计较,所赚钱财也任由她去花。
可最近她脾气变本加厉,加之我的银钱几乎全被她拿去了,心里不痛快,我决定回到主家所在的坊内,喝点闷酒,晚间回我在刘宅的住处,凑合一晚,晾着她去。
可没成想,喝完了酒,我刚赶到刘宅附近,就看到许多手执火把的衙役皂吏进进出出。
不多时,翠翠和少主便被押解出来,还从家里抬出个脸上盖了白布的死人。
我有些怕,不敢上前搭话,便藏了起来,想着待天明了再托人去打探消息。
可谁知第二天城中就贴出了我的通缉布告,还说是杀人的重罪。
我可吓坏了,没过脑子,只想着速速逃离长安,莫被熟人抓住捆送县衙。
出城以后,我举目无亲,没有地方去,只能朝前走,饿了就摘些野果吃,渴了就喝河水溪水。
走了一天,天要黑了,我进了一处林子,窝在树洞随便睡了一夜。
待到第二天一早,我又往那林子深处走去。我实在没地方可去,林中的野果总归更多些,我想着若能找到一间猎户或樵夫废弃的小屋,暂居一段时间,避一避风头,总是好的。
我在林中游走时碰到一只野鸡,便想抓来好好吃一顿,存些力气。
那野鸡在前头呼扇着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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