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太太就给他吃点心。
那点心好吃,就是太干。于是姨娘们又轮流给他递茶。
喝了一会,他下边崩得慌,喊:“我要尿尿!”
太太直笑:“是要尿了,七岁了,也大了。”
说到“大”了,别的姨娘也笑。
“天这么冷,”太太说,“我的儿,别出去给冻坏了,娘这有夜壶。”
她说:“男孩子用的。”带着奇异的热切与关心:“你把裤子脱了,就坐在床边尿。”
程继灵憋不住尿意,要脱裤子了,一霎时屋内俱无声,一双双女人的眼都盯着,屏住呼吸。
方才被一个婆子叫出去的寿姨娘冲了进来。
她不像朦胧的月光了。
她不像飘摇的雪了。
她像什么,她像什么最要吃人的母兽,一脚踢翻了夜壶,程继灵的脸上被她连打了三个耳光。
用力。因此他天生滑嫩的脸蛋肿起来一大片。
他吓懵了,被打懵了。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,黄色的液体从下裳流了下来,脏了裤子和鞋子。
寿姨娘那纤弱的手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把他从温暖的房间里推搡出去,跌在了雪地上。
“滚!”她压抑着声音,压抑到甚至发颤,“下流胚子,滚!”
寿姨娘从来没有打过他。
冰碴子冻在了他的下身,他冷得疼,嚎啕不出来,只看见寿姨娘绷紧的全身,好像要再给他几巴掌,他提着裤子,倒退几步,扭身就跑。
悄悄地回头看。
寿姨娘扭过身,头也不回,扭入了正室掀开的帘子里。
他跑的远了,太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:“我才是他娘......叫孩子来玩,你一个姨娘,倒摆娘的威风......打坏了......”
他似乎听见寿姨娘激动的声音:“我是......他不是......!我不愿意他是!”
那天寿姨娘回来得特别晚,直接去了小佛堂。
她又像那样,把头低得极低,俯首拜在佛前,这一次,她没有絮叨自己的罪孽。
她只是那样俯首,一整夜。
第二天,寿姨娘挨罚了,她教子无方,被罚了月俸,并跪在正房门口雪地里一个上午。
太太淡淡的说:“姨娘终归是姨娘,何况,还是一个......”
她没有说下去,只是去拉跪在寿姨娘旁边,一声大气也不敢出的程继灵:“儿啊。姨娘受罚,你是主子,何必跟着跪?”那声气如油腻鲜甜的糖,更加和蔼:“叫娘。”
他有些惶恐地望了望门口的寿姨娘,又踌躇地望了望太太。
太太很有耐心,看他害怕,正准备去扶他。
寿姨娘却从雪地上忽地站了起来,她颤颤巍巍地走过来,狠狠地,又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。
脆响。满堂皆惊。
寿姨娘凝望着程继灵原来虽然红肿,但还能看到宛如菩萨身边美童子的脸颊,一下子变得不能看了。
她便看着太太,一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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