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这是曹记年前新出的雕花梅球儿,一点儿不觉得酸口。”
薛玉润说罢,又想到这雕花梅球儿新出的时候,正是她从静寄山庄回来,去拜访一公主的那一天。
她“啊”了一声,道:“哎呀我班门弄斧了。我忘了我七月去孙家见你的时候,驸马拿回来的是不是就是曹记的蜜饯?如果是,那你比我还更早吃到呢。”
一公主一愣:“这雕花梅球儿,我是头一次吃。”
“我分不清曹记蜜饯和曹婆婆饼子铺的油纸包。”薛玉润也愣住了,她记得那天楚正则特意给她带曹记的雕花梅球儿,说是曹记那日的新品:“可能驸马那日拿回来的是曹婆婆饼子铺的饼子?”
一公主抿了一下唇,困惑地道:“应当不是,我不太爱吃饼子。”
一公主顿了顿,低声问道:“汤圆儿,那日的曹记,只卖雕花梅球儿吗?”
她的声音又轻又飘,忐忑中,带着一丝期盼。
一公主的生母是许太后洗脚婢,哪怕生下了一公主,也只被封为“宝林”,连一个主宫位都没有。先皇并不喜欢她,连带着对一公主也不上心。
一公主在宫中,一向谨小慎微。她的性子,温柔而敏感。
她这几年,才慢慢地好转,脸上会有轻快明媚的笑意,也能自如地跟世家贵女说话。成婚之后,性子更加开朗,所以薛玉润一向都觉得一公主和孙驸马是当真琴瑟和谐。
“我不太记得了。”薛玉润想了想,伸手轻轻地搭在一公主的手上,道:“一姐姐,你要是想知道,不如我们遣人去那面告声罪,先转道去曹记蜜饯铺子,好不好?”
一公主一下就攥紧了帕子,她长久没有说话。
薛玉润并没有逼问,她静静地等着一公主的答复。
“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……”一公主窃窃地低喃,像是在说服自己。她紧紧地扯着手中的帕子,罗帕几乎要被她扯做两瓣。
“一姐姐,那不如我们直接回孙府?我陪你等着驸马下衙。”薛玉润握着一公主的手用了些力:“不管去哪儿,我都在你身边呢。”
薛玉润很清楚,这样的事,如果不弄明白,必然会在一公主的心上留下一根刺。它不会随着岁月消失,只会越扎越深。这样的事,说小是小,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,不如说开了好。
如果一公主选择不问……
薛玉润咬了一下唇,神色中多了几分肃穆。
她会尊重一公主的选择,但一定会调查清楚,她不会容忍有人欺骗她的闺中密友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声轻轻的“嘶啦”声,在静悄悄的马车内惊起。
一公主低头看了眼手上撕裂的罗帕,忽地将它囫囵攥进了掌心,另一只手紧握着薛玉润的手,她嘴唇微颤,神色却透出坚毅:“汤圆儿,回孙府吧。”
马车骨碌碌地驶入孙府,薛玉润扶着一公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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